第333章 神明已死

“王子阁下，我们即将胜利。”智囊团通过神秘学术式，看着传递回来的情报直接说到。

王子稍微松了一口气，作为本次大远征的主要负责人，大远征前就面临着少人、内讧，然后仅有四队人参与的坏消息，尽管表面上是风轻云淡，但他内心一直十分紧张。

此时此刻，看着传回来的画面，他终于感觉到了一阵轻松。

“开始在全国宣传这次大胜的准备，并开始印刷相应的报纸，明日就将这份消息传递到帝国的任何一个角落。”他说着，不容置疑的给下属派发了任务。

“是！”

“对了，全国孩子死亡的情况如何？”王子突然问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话题。

但此时这位幕僚一愣，汗水从额头流出，说到：“抱歉，王子殿下，目前整整12天，全帝国没有任何一位孩子顺利降生，同时没有任何一个胚胎成功着床……”

王子的眉头紧皱，但只能叹了一口气，说到：“下去吧，可能是帝国遭受到了奇怪的大瘟疫，但是这方面的消息依旧要封锁，并以最快时间传递给我。”

“好的！”

王子看到了裁决之地传回来的信息，心底的一大石头消失，但此时另一大石头开始占据在了心底。

那便是不知为何，12日前，整个帝国的新生儿或者即将临盆的孕妇中，突然出现大规模的死胎。

其实前几天这都不是问题，都没有太多人在意，毕竟帝国现在依旧才处于工业萌芽的状态，一个消息传遍全帝国需要数日的时间。

最多只是被有心人发现，认为出现某种特殊的瘟疫，又或者是污染，突然使得这一段时间的孩子们死亡率极高而已。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整整12日，整个帝国再无新生儿，甚至以前已经孕育到一半的孩子也变成死胎，即便孩子能生下来，往往过了几日便再次死亡。

这一切的一切随着时间的推移愈演愈烈，几日前还因为大远征的事情无暇他顾这边的情况，但是现在，这已经是悬在头顶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

即便在帝国的医院中，也出现了一则传闻。

那便是“世界即将毁灭，我们失去了生孩子的能力”。

他当然紧急逮捕了造谣者，并送往军机处。

可是诚然这样能够压下舆论，但是这整整十多天，一个顺利出生的孩子都没有，这对于一个十多亿的国家来说并不正常。

乃至于，他这位王子甚至有种是不是神的诅咒这样的感觉。

“希望仅仅只是一种疾病或者是污染吧……”他这样想着，并派遣大量人员去调查那些死胎的母体中到底有没有什么未知的疾病或是污染。

不过看着光幕中一瞬间魔族中减员的四队人，并且全部都是被薛定律单刷的之后，他便也嘴角翘起来。

总之，不全是坏事。

……

“我们开始吧，我有种猜测，魔族那边的基因情况和我们还是一模一样，我们都是被复制的，而不是自然诞生的孩子。”真正的疯子爵对着黄金帝皇说到。

“但其实，我们到底是真正的自然生育还是因为特殊的方法诞生，知道这个答案有什么意义吗？”帝皇问向了自己的这位合作者。

疯子爵瞬间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这位人类帝国的开国皇帝，总感觉这位皇帝傻不拉几的，像是被推上来的一位代表而已，根本就没有后世记录中那种英明神武果敢的样子。

他甚至有点怀疑自己毕生的研究稳定召唤出帝皇的术式是不是一种错误。

但终究还是现在的盟友，他解释到：“其实是很关键的，我们都像是复制的，那复制我们的母体在哪？是神明吗？若是有一天神明收回了权柄，又或者，神明死亡，我们又该何去何从？”

这位疯子爵说完，帝皇却是沉默了。

“大概率，若是神明死亡，整个世界瞬间就会陷入到不孕不育之中，我们所有人都会死亡，而不再有新生命的诞生，至多50年，整个世界就会彻底崩溃。”疯子爵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帝皇再次沉默，尽管身为农民的儿子，他自身的政治素养并不高，眼光也没有多远，但是仅从疯子爵的口中就能明白若他的猜测是真的，帝国的未来到底会面临什么样的危机。

“我还有一种猜测，其实现在的帝国本身已经开始面临生育危机，但因为时间太短还没表现出来而已。”疯子爵继续说着自己的猜想。

“所以我们需要找到魔族，甚至是活捉魔族，我要看看魔族的基因是否和我们一样，最好是活捉到一男一女，若是基因不一样，那我想着，能否通过魔族的基因改变我们的这种繁育危机？”疯子爵甚至想好了圣杯战争之后的研究计划，

“到时候，我就需要你表露身份，然后给我弄到足够的研究素材以及资源。”

疯子爵这话语让这位帝皇的眉头一直紧皱，尽管他知道疯子爵的这个计划很有必要，毕竟若他说的是真的，那整个世界都会逐渐因为没有新生儿而步入凋零。

若是魔族的基因与人类不一样，那最起码证明事件还有转机，若是魔族的宿主其实也和人类的基因一模一样……

帝皇想象不到那样的未来，他感觉若真是如此，整个世界便完了，不出五十年，整个世界将只有老人，再无新生儿。

帝国，即将灭绝，文明也将彻底灭绝。

这便是他绝对不想看到的未来。

而很快，他们也冲入到了魔族的初始小岛上，可是一直寻找，都没有找到敌人。

直到几乎天亮，他们才终于找到了敌人。

那是一位少年与一个野蛮人的组合，而野蛮人的身后，牵着一头十多米高的巨鹿，仿佛是他的坐骑一般。

“按照计划行事。”疯子爵立即说到。

“好！”帝皇听从了这位后辈的安排，下一瞬间，他的全身出现了厚实的黄金铠甲，手中举起两米多高的黄金大剑，活脱脱一个黄金大只佬一般。

敌人显然也发现了这里的两人，很快根据经验他们便判断其中疯子爵似乎是宿主，而那位黄金大只佬是英灵。

所以他们这边也做好准备，野蛮人一瞬间拍在地上，下一刻，一只小型如同地精般的怪物出现在这个男孩面前作为护卫，他也带着巨鹿冲向了黄金帝皇。

……

“第五队！”薛定律终于找到了一位魔族的女孩。

她的外表瘦的像是个骷髅一般，甚至要不是诅咒之血传回来信息，薛定律真的不敢想象这是位女孩。

他将这些人固定在了十字架上并弄晕，开始做着研究。

只是，正如其他人一样，这位女孩的基因也是和第九使徒高度相似，甚至这种相似已经开始扭曲到他们的本质了。

薛定律甚至感觉，所有人都处于高度相似基因的情况下，两性繁衍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两性繁衍的本质是为了基因的多样性，为了种群的进化，乃至于为了更好适应环境而诞生的。

越是原始的生物越是仅靠分裂或是简单的繁育，越是复杂且高级的生物，才会越是从外界获取到基因，填充基因库。

这便是宇宙的本质。

但是这个世界，所有人的基因都和第九使徒高度相似。

甚至薛定律怀疑，这世界人类的生育其实并不是两性繁衍，而是单纯的复制克隆一般。

第九使徒的基因污染到了全世界，全世界所有物种都朝着第九使徒的方向演化，就像全宇宙智慧生命的外表都朝着尊王演化一般。

这样，无数年之后，便出现了这个世界吗？

薛定律想了想，又或者仅仅只有圣杯战争的参赛者才是这样的？

所有圣杯战争的参赛者都被那未知的阴影给控制，而那阴影控制了宿主之后，改变基因，并通过交合使得整个世界上所有其他的基因都被净化和驱逐，从而得到一个完全由第九使徒基因扭曲的种群。

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做？乃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薛定律想到了一种在地球上的病毒，名为沃尔巴克氏体，这是一种最极致的病毒，极致到全世界99%以上的昆虫体内都存有这种病毒。

这种病毒的作用便是增强昆虫宿主的同时，宛若恶魔的契约一样，死死地限制着昆虫的繁育。

即，感染了沃尔巴克氏体的蚊子仅能和同样感染同一种病毒的蚊子繁育，若是和未感染的蚊子或其他病毒的蚊子结合，那沃尔巴克氏体便会瞬间摧毁对方的繁育能力，仅保证感染沃尔巴克氏体的蚊子能够顺利繁衍。

而薛定律知道在他的国家中，生物学上整治蚊子的办法，便是通过不同的异种沃尔巴克氏体蚊子放归到当地环境中，这些异种蚊子会瞬间摧毁当地本土蚊子的繁育能力。

沃尔巴克氏体就像是恶魔的契约，它使得被感染的个体有着更加强大的身体素质，更强的战斗力，以及更加悠久的寿命之后，代价却是彻底控制住了宿主的繁育权。

这种病毒曾经也在平行世界的自己手上作为研究素材，但是最后他还是选择噬菌体作为对抗神树的载体。

而现在这个世界，十分像是这种病毒肆虐的地方，但地球上沃尔巴克氏体仅在昆虫中传播，至今无一例感染人类的例子。

而这个世界却不一样，整个世界似乎彻底被第九使徒的基因给污染殆尽，最起码在他诅咒之血找到的样本之中，整个世界就像是彻底被第九使徒的基因绑架了一般。

薛定律想着，若是运气好能够成功解救这个世界，他一定要去生物学进修一番。

又或者，让平行世界的自己给他补补课，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他单靠猜测能够解决的了。

乃至于这种诅咒，是诅咒之血都无法拔除的存在，诅咒即使能够拔除他们与英灵的契约，但是他们的基因已经定型，这便是诅咒之血都解决不了的灾难。

还有，这全世界都是第九使徒基因库情况下，会不会其实大远征的魔法仪式就是一场第九使徒的复活仪式？

各种仪式的情况千奇百怪，就像是曾经在波士顿的时候，神秘学家布林顿也不敢相信薛定律他们能够通过一个简单的名为“致以辉煌”的仪式变成光之巨人一样。

对于薛定律这个外人来说，本地出现的仪式可能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

但薛定律感觉，最可能的情况下便是，这其实只是一场神树吸收更多养分的仪式。

即通过双方这名为大远征的战争，决定好未来究竟是哪一方成为神树的养料。

胜者的一方神树允许他们休养生息，而败者的一方将会被神树无止境的榨取。

而某一方若是一直胜利，已经大大超出神树给予的最佳修养时间，监管者便开始吹黑哨，强行让他们输掉。

这也是一种可能。

但其实还有着基因问题等等方面，这个世界越来越多的问题似乎涌入到薛定律脑海中。

到现在他还没见识到第九使徒真正的眷族，碰到的问题却已经让他头疼不已。

“星际纵队能够解决这种程度的问题吗？”薛定律想了想，算算时间，星际纵队的人应该也从第九使徒的尸体中获得了这个世界的坐标才对。

他们是还没有准备好过来的人选，还是说推迟一段时间？

薛定律反正自己先来了，虽然这也让他先头疼罢了。

而此时，突然弓箭手通过契约传递给他情报，那便是“有敌人”。

英灵与契约者之间的联系并不是特别强，像这样远程的传递信息，只会让对面冥冥之中有一点感应，像是突然分神了一般。

单是这点影响便已经能够传递很多情报。

薛定律制定好的规则是，若是碰到了敌人之后立即通知，若是敌人很难抵挡，马上再通知一遍。

不过看到魔族这边敌人的强度，薛定律顿时感觉这其实是自己想太多。

至今为止他控制住的五队人，仅有最后这一队稍有强度，但也只是个准4阶的实力。

薛定律即便被这个世界的屏障压制着，同时体内的噬虫树被封印了绝大部分，但他依旧能够轻易的达到4阶以上的战斗力。

所以即便刚才那位准4阶的，披着骨骼铠甲的英灵也没能对他产生哪怕是丝毫的影响。

因此弓箭手传回情报的时候，薛定律不以为意，两位准4阶的英灵，应该能够轻易保护好拉娜。

哪知一瞬间，弓箭手再次传回来了情报。

这让薛定律一愣的同时，已经拔出次元刀，开启了传送门。

“魔族那边，有4阶以上的敌人？”薛定律顿时扔下了自己正在进行的研究。

毕竟这份研究什么时候都能继续进行，但是拉娜的命只有一条。

尽管是随便找的一个人来获得这场大远征的门票而已，但薛定律并不会放弃她的。

……

裁决之地，原人类方降临地。

这一瞬间，女海盗和弓箭手都如同炸毛的猫咪一般。

而她们的对面只有一个敌人，那似乎是一个骸骨一般的半人马骑士，手中拿着链剑，可尽管如此，那位英灵身上传出来的气势都很强！

强得可怕，有种完全超越鲜血大公的感觉。

甚至她们都不敢置信，魔族之中为什么会有如此强大的英灵。

在曾经与魔族的大远征之中，她们也了解到一些情报，准4阶基本上属于天花板了，而真正的4阶战力便是天花板上的诸神之战。

因此当4阶的鲜血大公出场时，便是很多人都觉得稳了，而薛定律能够轻易斩杀鲜血大公之后，即便缺人，王子都觉得他们没什么问题。

实力差距太悬殊了，而现在她们看到这位骸骨一般的半人马骑士，弓箭手立即现身并赶紧通知薛定律。

而对方也没有废话，那马蹄开始加速狂奔起来，迅捷的速度宛若鬼魅一般。

“海浪，听我号令！”澎湃的水龙卷从这位女海盗身边旋转，巨大的水流宛若海啸一般朝着那半人马的方向袭去。

她想的是这大范围的海浪最起码能够拖延住十几秒钟，然后这个时间薛定律就能赶过来。

而弓箭手立即挽弓搭箭，附魔着狂风的箭矢一瞬间射出，狂风与海啸形成了铺天盖地的水旋风，遮蔽视线，卷起四周的灰尘与泥浆形成了超大的复合魔法。

这种复合魔法之下，最起码应该拖延十数秒钟时间的。

然而下一瞬间，女海盗只感觉到瞳孔紧缩。

在水龙卷袭向的后方，并没有那位半人马骸骨骑士的身影，那它在……

她猛地回头，恐怖的链剑顷刻就从后背将其贯穿。

“操控水流的魔法？只可惜，像你们这种水元素的掌控者，最怕的就是身后与天上。”骸骨半人马猛地抽出链剑，下一瞬间，挡开积蓄着狂风的箭矢。

一瞬间，加速冲刺的半人马将其撞飞，那弓箭手宛若破布娃娃一般飞出去。

“不堪一击。”骸骨的半人马说完，甚至完全不在意另一旁躲在洞穴之中的拉娜，准备自顾自离开的时候。

十字的传送门出现在原地。

薛定律看到了此时染血的半人马，在看到地上已经生死不知的两位英灵，顿时眉头紧皱。

他开启传送门不超过三秒钟。

而现在，仅仅只是这三秒钟，这两位英灵就生死不知。

不，或者说已经死亡，只是灵魂还没有脱离这具身躯而已。

他感受了一下，4阶中上游的敌人，很强。

但仅仅只是如此而已。

次元刀拔出，薛定律立即爆发出自己的气势。

“有点意思。”这位半人马骑士说着，手中的链剑猛地一甩后变为长剑，鲜血在长剑上流动，他看向了薛定律的瞬间充斥着战意。

恐怖的冲锋再次袭来，半人马的身体与近4米的体型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加速度与压迫感。

宛若一辆失控的大卡车一般。

直到……

接触的一瞬间，这位骸骨半人马瞳孔紧缩，他的半边身子立即消失，而随着冲锋的停顿，他立即转身，可是却看到薛定律只是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但是他差点死亡。

“这是，什么怪物……”他看着薛定律，嘴里呢喃着。

但不知道为什么，澎湃的力量与战意出现在了体内，那失去的半边身体肉眼可见的恢复，整个人的气势也再次飙升。

“果然，这样的战争才会让我感觉到有趣啊！我就是为了像你这样的强者，才出现在这片大地之上的！”他狂笑着，再次朝薛定律袭来。

“这是我必胜的一击，看好了！”

但薛定律眉头紧皱，因为在刚才的一瞬间，对面变强了。

不是那种爆种后的变强，而是突然整个人的实力被拔高了好几倍，之前是4阶中上的情况，现在马上达到了4阶的巅峰。

这种强度的陡增，让薛定律很难不想到黑哨。

发现魔族打不赢了，就开始不要脸的直接增加数值是吧？

薛定律想到了魔族中其他的英灵，确实最开始碰见的都是很弱的，但是越来越强，到现在这自己遇见的第六位英灵时，此刻已经接近准5阶。

还是这种演都不演的直接当面改数值。

果然，越是这样，越证明薛定律的猜测，这场大远征似乎只是神树的献祭仪式，即失败方就成为神树的养料而已。

而他们曾经记录的魔界到底有多么艰苦，什么毒气，什么活着都已经拼尽全力之类的，其实这些记录都远远失真，真正的情况是，失败的一方会变为神树的自助餐厅。

毒气可能是神树的花粉，活着已经拼尽全力，是因为地底下应该满是树根，任何违背神树规则的，都会成为神树的小零食。

这便是大远征的真相，一个幕后操纵的，同时给予双方希望的战争罢了。

或许对于沦为失败方的魔族来说，他们唯一的希望便是每百年一次的大远征，若是大远征胜利，他们将会再次夺回曾经的一切。

夺回那鲜花，那天空，那正常生活的土地。

然而，即便是接近准5阶的实力，对于薛定律来说……

“次元，断头刀！”次元刃猛地挥舞，恐怖光轮出现。

下一秒，那奔跑着泥头车般的半人马像是路边一条，竖着被劈开分成两半。

所谓的黑哨在绝对数值碾压面前，毫无威慑力。

薛定律也感叹，自己也有变成数值怪的一天，实在是风水轮流转，终于轮到自己数值碾压了。